「我受夠寂寞了!」鹿男向月亮怒吼著,好像要把月亮咬破一樣。
今天鹿男的摩托車又在山上拋錨,騎到一半滑倒, 好像什麼事情都不順利,只差愛人沒跟別人跑了。
事實上,他正要去赴約,因為他一個愛人也沒有,他總是扮演著幫別的男人養老婆的角色,
這次有朋友要幫他介紹好女孩,偏偏車子半路壞了,「還可以再衰一點!」他忍不住大罵出來。

回想起今天下午還如願地在頂樓遇見了心裡一直心儀的女孩,那是二課的女孩,叫香子,雖然不是長得非常漂亮的那種女生,
可是卻散發出一種讓人心情好的氣質,
也許是他喜歡女孩子把頭髮紮起來,梳成可愛的包包頭,
他不是真的好色,只是偶爾會幻想一下自己暗戀的女生將頭靠在他肩上的時候,
自然零亂的褐色頭髮,和白皙的脖子,離他很近很近…這樣的幻想,鹿男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講過。
即使是阿魯,鹿男也沒有提起,阿魯是鹿男在這家公司認識的同事兼酒伴,他們倆經常在下了班之後,到附近的小酒吧喝幾杯,聊聊公司的近況和一些男人的私事。

上回阿魯跟鹿男聊起了他最近談的那段辦公室戀情,扯到了一些很抽象的比喻,
讓他發現了,原來阿魯不只是會拼酒,阿魯,也是一個很會唬爛騙女生的男子漢。

「你知道,maybe在某種程度上,這已經算是一種曖昧,」
阿魯大口地乾掉第一杯啤酒,酒杯上的泡沫還在杯底,沒有喝完。

「雖然看起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,但其實它已經存在,就跟呼吸沒什麼兩樣,」
「你說的曖昧,就只是精神出軌嗎?」我問這話的時候,阿魯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,
「有也不會跟你說,小子,」他的表情看起來真欠揍啊,鹿男用力向他揮拳,當然是假的。
「要擺脫道德、自由什麼狗屁去愛,或許看似沒什麼難的,但真正讓人措手不及的,並不是一開始的曖昧,而是後來一連串無法控制的付出和想念啊,」
接著阿魯開始說了一堆他發明的【獸性愛的理論】,【獸性愛】聽起來好像太鹹溼了一點,更正確一點地說,應該是【野獸式的愛情理論】。

「我說啊,生物本能的吸引,年輕的時候,我稱它為【獸性的愛】,我認為,人不論活到幾歲,都一定無法去壓抑這份【獸性的愛】,
重點只是,你遇到的這個人,他/她是不是能夠喚起你血液裡對愛情的獸…我說啊,你…聽得懂不懂啊…」阿魯最後這幾個字是在半醉半清醒的狀態下講完,
鹿男不管究竟聽懂了沒,依舊買了單,幫他叫了輛計程車,送他回青山去了。

山上的風很冷,鹿男的摩托車一直發不動,咔啦咔啦的聲音應該是引擎的風扇葉片卡住了,「媽的,看來今天去不成了,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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